“好了咧，大家覺得還有沒有啥子要說的咧，沒有就這麽定下了咧，到時候別說啥子不好的話咧。”

大家都沒有反對了，村長就定下了這個章程，“老規矩咧，明天告示貼到告示欄咧，大家要是有啥子不明白的就去看咧。好了咧，現在開始討論瘟疫的事情咧。”

“村長，這瘟疫到底是咋回事咧，咋會有瘟疫咧。”

“還不是趙二家的那個兒子咧，哎喲，自己在外面染上瘟疫了咧，哎喲，也不知道會不會傳染咧。”

有人嚇得臉色發白，“那一起回來的不會也有瘟疫吧，這大家平時都接觸不少咧，我們不會有事吧。”

此話一落，大家就快速遠離彼此，都覺得對方上面有瘟疫，不是說會傳染咧，大家平時勾肩搭背啥子的都幹的咧，誰知道別人有沒有傳染咧。

“哎喲，那現在咋辦咧。”

“問安大夫咧，安大夫不是說不要接觸就好了咧。”

有人這麽說，大家都看向安懷澤，安懷澤沈聲道，“瘟疫其實沒有那麽可怕，只要不接觸病人就不會有什麽事。”

“那那些和二狗一起回來的人，會不會有瘟疫咧。”

很多人都擔心這個問題，就連之前回來的人也很擔心，他們都不知道怎麽才會染上瘟疫，只是聽人家說，瘟疫會死人，然後通過什麽傳播的，那時候根本沒心思聽這些。

“潛伏期一般是半個月到一個月，現在沒有發現的話，那就基本可以確認沒有染上瘟疫了。”

這個潛伏期，安懷澤自然是不知道的，但是那時候在中涼長江大橋那邊知道的，那時候說是十五天，安懷澤就延長了一點。

饒是安懷澤這麽說，大家還是擔心，都不敢接近趙喜他們了。

“可是誰知道現在他們有沒有生著病咧。”

“就是咧，像是趙二家可不就是瞞了那麽久咧，要不是瞞不住咧還不知道瞞多久咧。”

“哎喲，你就不知道咧，今天哦，趙二家背著他家那兒子哦，去安大夫那裏看咧，這身上都爛了咧，現在估計都沒有醒咧，這才多久咧，半條命都沒了咧。”

“哎喲，這麽嚴重咧，他們不會是把村裏人都感染了咧，這可咋辦咧。”

趙喜他們心裏有些不舒服，再怎麽混蛋也不會這麽做吧，都是一村子的，怎麽可能明知道自己有病還去傳染，大家都是親戚，都是老趙家的，大家怎麽可以這麽想他們。

但是，就算心裏不舒服，大家也沒有說出來，到底還是有些擔心的，回來的那段時間，在路上大家吃喝住都在一起，被趙二狗傳染也很容易，他們心裏還是有些惶恐的。

已經有人退到門口那邊了，安懷澤在心裏暗笑，面上一本正經，“瘟疫發作必定會發燒，看有沒有發燒就行了。”

“那安大夫你快看看咧。”

安懷澤可不想浪費時間，“這麽久，要是發作也燒的起不來床了，我看除了趙二狗，其他的人都來了吧。”

大家看了一圈，哎喲，的確是這樣子咧。

“那我們就放心咧，他們沒有傳染上最好咧，這樣子大家都放心咧。”

“那，其他後來回來的人，也要檢查一下才好咧，誰知道有沒有傳染上咧。”

的確是有人回來還沒有夠一個月的，安懷澤也不敢保證，“明天來我這裏看一下就行了。”

大家這才放心一點，但是也是不太靠近別人家的人了，每家每戶的間隔都比較遠，這個祠堂突然就顯得有些擁擠了。

“安大夫啊，你昨天不是說你能想辦法治病咧。”有人這麽問，不用說，就是昨天一起去的人，是安懷澤他們的隔壁，都是第二排的，就隔了一個廢棄的院子。

安懷澤回答，“辦法是要想的，但是我現在還不能治這個病。”

他也不提沒有人試藥的事，免得人家說他逼趙二，反正他是要選一兩個人的，趙二家不願意，就去鎮上找唄，又不難。

大家心裏剛升起的希望就這麽沒了，“也是咧，聽我兒子說哦，南邊那邊都沒有辦法咧，這麽久了咧，安大夫怎麽可能會咧。”

大家都很害怕，尤其是想到鎮上那麽多都是帶有瘟疫的人咧，一想到就冒冷汗了咧，“那要是被傳染上了咋辦咧，聽說柳家屯那邊來的人比我們村更多咧，到時候柳家屯那邊不給吃的咧，還不是得往裏走咧，到時候那麽多人進村咧，可不就是要傳染上了咧。”

“可不是咧，安大夫啊，有沒有啥子預防的方法咧。”

“沒有。”安懷澤搖頭，看大家眼裏充滿了害怕，雖然理解，但是還是覺得大家擔心過度了，“村裏現在只發現了趙二狗一個人染上了瘟疫，其他人都沒有發燒的跡象，不用太過擔心。至於預防方法，還是那句話，盡量不要接觸病人，有些看不出來的，那大家也要小心點。目前我知道的瘟疫傳播途徑是，血液傳播，唾液傳播還有性傳播，所以要小心點還是比較容易避免的。”

“那是不是不能接觸外來人咧，其他回來沒有夠一個月的，趕緊留在祠堂咧，夠了一個月再放出來咧，以後外面也不要讓別人來咧，這多不安全咧。”

這話一出，很多人都同意，“這個可以咧。”

但是也有人不同意，極力反對，“憑啥子把我兒子關進祠堂咧，我兒子可沒有發燒咧，最多每天去安大夫那裏看咧，咱們家註意點就行咧，這祠堂哪裏是隨便就能關人的咧，我兒子有沒有犯啥子錯咧。”

“就是咧，我男人好不容易回來咧，你們咋就沒有一點同情心咧，都是一個村子的咧，大家都是姓趙的咧，這可不行咧，咱兒子才回來沒有多久，你們這是要逼死我咧。大家家裏沒回來的人咧，到時候一回來是不是也要關祠堂咧，要是這樣哦，咱家就不說話了咧。”

大家一想，也是咧，到時候他們家也有人回來的咧，回來都沒把肉補回來咧，就要關祠堂咧，這也太折騰人了咧。

“村長，你說咋辦咧？”

大家拿不住主意，有些人在吵，有些人卻已經不吵了。

村長一想，就定下了主意，“這樣子咧，每天讓安大夫去看看咧，要是有發燒就……就放到村子後面咧，那裏不是有一間屋子咧，到時候收拾收拾就行咧。”

有些人不是很同意，秀珍嬸子嘟囔著，“那屋子哪裏可以住人咧。”

她兒子剛回來，她可舍不得。

桂東嬸子尖聲道，“收拾收拾就行咧，你們還想咋樣咧，難道要全村人給你們陪葬咧。”就算是兩家關系好也不行咧，萬一傳染給他們家咋辦咧。

桂東嬸子平時和秀珍嬸子關系可以說是很不錯的，秀珍嬸子怎麽都沒想到，這個桂東嬸子居然這麽落井下石咧，秀珍嬸子冷下臉，都扯到全村人了，自然不能再說話了咧。

大家點頭，都覺得這幾家人太不知道分寸咧，“就是咧，能這樣不錯了咧，要不然就關到祠堂這裏來咧。”

李家的小孫子剛回來，但是李家至今都沒有說話，不管怎麽樣，要在這裏立足，就要聽趙家的。

秀珍嬸子咬牙道，“村長，就按你說的做咧。”

村長點頭，“那明天開始，就讓回來不夠一個月人咧，每天都去安大夫那裏看咧，安大夫，你辛苦點咧。”

安懷澤笑著點頭，“不辛苦。”

秀珍嬸子心裏很是不甘心，一想到要多花那麽多糧就更加不甘心了，“那不是每天都要給十斤糧冕小子家咧，啊喲，就看看咧，又沒有病咧，也不用藥咧，這是不是太多了咧。”

頓時就有人附和，“就是咧，這看病也得有病才行咧，不打針不吃藥，哪裏能收十斤糧咧。反正我男人沒病，為啥子要收咧。”

也有人反對，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，“哎喲，人家安大夫給你看就不錯咧，不就是十斤糧咧。”

秀珍嬸子懟回去，“十斤糧，一個月就要三百斤了咧，家裏糧再咧，也不是這樣子敗家的咧。你家以後有人回來哦，你願意花這麽多糧咧？”

“例行檢查不花糧，大家不用擔心。”安懷澤倒是不是那麽在乎這點糧，雖然自己賺的吃起來更香是了。

“那就好咧。”大家都放心了，不花糧就好。

村長見大家討論出來了，就點頭說了下一個決定，“那明天開始，村裏就不給外人進來了咧。”

“這個辦法好，這樣子就沒有那麽危險了咧，但是村口那家人不管咧？他們也挺可憐的咧。”

很多人都認同這個方法，但是也有人想到了村口的那家人，也挺可憐的咧，哎喲，這家沒了咧，地也沒了咧，這要是絕了口糧哦，該怎麽活下去咧。

有人嗤之以鼻，“自己都顧不上咧，誰還顧得上別人哦。”

有人心疼那家人，“哎喲，那小姑娘才那麽小咧，咱們村不管，他們家可不好活下去咧，外面的村子誰知道誰給吃的咧。”

有人拼命搖頭，眼裏都是後怕，“萬一他們也帶有瘟疫，哎喲，我可是抱過他家閨女的咧，這咋辦咧。”

馬上有人附和，“可不是嘛，他家閨女多乖咧，我也是抱過的咧，他們可是難民咧，要是有瘟疫咋辦咧。不行，不能讓他們再來咱們村咧。”

有人覺得這樣不好，“他們也沒有進咱們村了咧，就在村口咧，就算了咧，每天還是給點吃的就行咧，別碰他們不就行咧，也別把人往死路上逼咧。”

“這可不行咧……”

大家都開始吵起來了，安懷澤退後，看向趙冕，低聲問道，“不就是幾個無關緊要的人嗎？至於吵起來？”

趙冕面無表情，“終歸還是留有一點善念的，隨他們去。”

安懷澤點頭，其實他們都不是很想管那家人，終歸和他們沒什麽多大的關系，之前在涼省那邊，他們幫了不少人，因為知道對方沒辦法賴上他們，現在他們回來了，肯定要定居在這裏的，自然不想惹太多麻煩。

大家吵了好久，才終於定下了一個章程，以後外來人都只能在村口，不給進來，他們最多就提供飯菜，但是不會動那些人。

趙冕心裏嘆氣，居然還想著接濟外來人，一家三口還不夠，到時候村口人多了，誰有精力去看那些人。

好在明天開始就要建圍墻了，趙冕也隨他們去了。

安懷澤也覺得，外來人就應該直接拒絕，還接濟幹什麽？那一家三口還不夠？剛想說就被趙冕拉住了。

趙冕搖頭，“待會又要吵起來，總要吃過虧才知道不是誰都能幫的，反正就算染上了瘟疫你也可以抑制，遲早能好起來的，只要你別倒下就行。”

安懷澤也隨他們去了，大家都看向村長，要他做最後的決定，村長大聲道，“大家都討論的差不多咧，瘟疫的事情自己註意咧，別害人害己就行咧。現在要說最後一件事情咧，就是安大夫的事情咧。安大夫啊，你也知道咧，咱們村也沒有多少藥了咧，就你的那些還有族裏的那些咧，用一點少一點咧，你也是咱們老趙家的人咧，既然進了我老趙家的門哦，就要守咱們老趙家的規矩咧，你是咱們老趙家的大夫，以後除了村子裏的人，你都不準醫咧。”

大家反應過來，就有人憤憤不平的說道，“對對對，別的村子的大夫都是不看外人的咧，咱們村也不能吃虧咧。”

安懷澤不做聲，村長皺眉，“安大夫，你有啥子要說的咧。”

安懷澤想了一下，想不出該如何拒絕，開玩笑，不醫治外面的人，他怎麽試藥？村子裏的人？誰家願意？

大家看安懷澤不說話，都不是很高興，“安大夫，你可不能糊塗咧，怎麽說你也要在咱們村過活的咧，這規矩是要受的咧。”

“就是咧，可不能仗著你是外來的就不守規矩咧，你也進了族譜了咧，怎麽說都是咱們村的人咧。”

趙冕沈吟，好久才說話，“村長，給小澤五個名額，小澤外面也是有朋友的，總不能到時候人家找來了還不給看看病吧。”

“這……”村長有些猶豫，看向幾位叔公，趙二爺冷哼了一聲，“隨他去咧，就五個咧。”

村長回過頭來，“那就給你五個名額咧，不能再多了咧，安大夫，你覺得咋樣咧？”

“可以。”安懷澤點頭，五個就夠了，實在不夠，有了這次的鋪墊，他自有辦法。

“那村長，咱們的親戚要是過來看病咋辦咧？咱家婆娘家的娘家，可不能不管咧。”

可不是嘛，大家都覺得吧，既然安大夫可以看別的外人，那他們的親戚為啥子不能看喲。

村長頭疼，這可就不是五個人的事情咧，每家不得有那麽幾門親近的親戚哦，加起來可不就要比村裏人多多咧。

“柳家屯可沒有大夫，要是人家知道這邊有個大夫哦，肯定要來的咧，石口村也沒有大夫咧，曹家村的又不看外人咧。”

趙冕倒不覺得有多難解決這個問題，“要看病，先一次性給族裏交三百斤糧食，看病的價格我們這邊會針對外來人出一個標準。以後族裏沒有藥了，也可以用這些糧食去買。”

趙冕不想讓小澤太累，萬一十裏八鄉的都過來，沒有個門檻，豈不是要累死？至於其他，他管不了那麽多。

有人覺得太多了，“三百斤是不是太多咧，大家都是親戚咧。”

趙冕面不改色，不覺得有多少，“三百斤可不多，現在藥可沒有地方買，給外人用一份就少一份，要是來的人太多，到時候村裏沒藥了，大家也不會希望出現這種事情吧。”

“那不就是把咱們的藥賣出去咧，現在沒有地方買，要我說還不如像曹家村哪有咧，外來人都不給看哦。”

有人為難，“都是親戚咧，到時候求上門來，咋拒絕咧。”

“那就按冕小子說的做咧，大家要是有意見哦，也可以說出來咧。”

有意見的是有，但是也沒有幾個人，一說話就被懟回去了，外來人用一份藥就少一份咧，要不是因為是親戚哦，才不給咧，給他們看病就不錯咧，三百斤也沒有多少咧，你到底是咱們村的還是他們村的咧，三百斤是給族裏的咧，這不是很好咧。

沒有反對的聲音了，村長就定下了章程，“好了咧，今天就說這麽多咧，大家還有沒有別的事情咧？沒有就可以散了咧。”

“村長，趙二家咋辦咧？”

趙二全程不說一句話，見村長說要散了，剛松一口氣，所有人就把目光看向他，旁邊的人離得更遠了。

村長也不知道咋辦，這不是說不願意給安大夫看咧，還能咋辦咧，“沒啥子咋辦的咧，還是要問安大夫咧。”

安懷澤也不知道怎麽辦，他才不想管這事，“看大家怎麽想吧，我也不知道。”

有人提議，“要不，明天讓趙二把趙二狗背過村後面的屋子裏咧，留在村裏太危險了咧。”

“不行。”安懷澤搖頭，“那邊不通電，太熱了，對病情不好。”

萬一死了，要他負責怎麽辦？他可不願意。

“反正不能把有瘟疫的留在村裏咧。”

“在家裏也行，做好清潔就好，碰到傷口記得用熱水洗，當然，最好不要碰到，清洗傷口可以用棉簽沾熱水清洗。”

安懷澤只能幫到這裏了，趙二低著頭，不知道在想什麽。

很多人還是不同意的，覺得太危險，“那這樣太危險了咧，萬一村裏被傳染咋辦咧。”

但是也有人覺得這樣也行，“那屋子太熱咧，這不是要逼死趙二狗哦。”

到底是一條人命，大家都不敢亂下主意，村長也不好說，看向族老們，趙大爺嘆氣，“趙二啊，二狗情況咋樣啊？”

趙二紅著眼，“還沒醒咧。”

趙二爺打著商量的語氣，“說句不好聽的話咧，你也別嫌叔公的話不好聽咧，二狗現在也沒地方醫咧，還不如讓安大夫試試咧。”

趙二有點猶豫，二狗娘就哭嚎著，“叔公啊，試藥哪裏能隨便試咧，這南邊那麽多人都沒辦法咧，給安大夫試藥，這結果還不是一樣咧。”

“隨你去咧。”趙大爺也只是試試而已，不願意就算咧，“你家二狗的東西，以後不要留著了咧，用過就燒了咧，大家也少和趙二家來往了咧，這樣也安全咧。”

趙大爺這是要孤立趙二家，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，大家雖然不是很願意，但是叔公都發話了，大家也就算了。

有人憤憤的低喃，“反正也活不了幾天咧，就留著他咧。”

“就是說咧，到時候一定要把趙二狗的屍體燒了咧，可不能留著咧。”

這兩人離趙二家站的地方不是很近，但是二狗娘不知道咋就耳朵那麽靈，居然聽見了，當下哭的更大聲了，“安大夫，我們試咧，我們試還不行咧，你小心點對咱家二狗咧。”

安懷澤冷哼，趙冕也不高興，說的好像他們逼的一樣。就算心疼兒子，這話說的也太容易產生歧義了。

趙冕冷下臉，“嬸子，你可別這麽說，小澤對這病可沒有辦法，我知道你不放心，就按族裏說的辦吧，我也覺得試藥不好，小澤擔不起這個責任。”

“冕小子，你別氣咧，咱家二狗就交給你們咧，治不好也沒事咧。”趙二看趙冕兩人都不高興，知道是婆娘說錯話了，就先安撫一下。反正也是破罐子破摔咧，治不好也是命咧。

安懷澤撇嘴，也懶得和他們計較，點了點頭，趙冕臉上的冷意未退，看向村長，“村長，順便打掃一下村子後面的房子吧，我明天去拉上電。”

“也沒有板子咧。”村長為難。

“直接從祠堂這邊拉條線過去就行，這邊板子大，拉一條過去也是可以的。”

當初族裏買的板子可是兩塊最大的，就是為了以防萬一，所以拉一條線過去就行，現在誰家都有多餘的電線，也不缺電線。

村長有些困了，老了咧，“行咧，還有沒有其他事情咧，沒有就散了咧，天也晚了咧。”

大家都沒有什麽問題了，村長就讓大家散了。

“冕小子，冕小子。”

安懷澤兩人走在前面，剛走出祠堂，就有人在後面喊，兩人回頭，就看見隔壁家的大根叔喊他們，正在跑著過來呢，後面就是大根嬸子，就是今天撞見他們在路上親吻的嬸子之一。

兩人停下來，等大根叔跑過來。

“大根叔，有什麽事情嗎？”

大根叔咧嘴笑，“也沒啥子事咧，這前陣子不是聽說你們想要買豬咧，這不，我婆娘娘家那邊就有人要賣咧。”

趙冕了然，笑著問，“多大的豬？價錢怎麽樣？哪個村子的？”

“剛下的豬崽子咧，他們家養豬的咧，專門賣豬仔咧，這不，天氣熱，母豬都死了不少了咧，就剩幾只咧，這下了一窩，天氣熱，也不好養活，就想要賣出去咧。價錢還沒定咧，但是豬崽肯定不貴咧，他說哦，二三十斤一只咧，就在小羊村咧，也不是很遠咧。”

小羊村，不遠，都是一個鎮的，不過那邊的養羊的多，怎麽養豬了？

趙冕有些好奇， “那邊不是養羊嗎？上次我去怎麽沒人賣羊了？”

他給爹娘買的還是市裏買的，那時候方便，誰知道上次想買，去小羊村就沒人賣了。

大根叔嘆氣，“這不是前兩年虧咧，都不養了咧，人家現在養來都是自己家吃的咧，你哪裏能買哦。但是你要是想要咧，我和你去和我大舅子說說咧，看看他們知不知道哪裏有賣咧。”

趙冕臉上帶上笑，“那就多謝大根叔了，什麽時候可以去看豬？”

“啥時候都行咧，不過哦，最好是早上咧，天氣熱，豬圈不近，就不好出門咧。你要是去哦，就說是我跟你說的咧，能便宜些咧”

趙冕點頭，“謝謝大根叔了。”

“不謝不謝，那沒事我先回去咧。”

回到家裏，安懷澤兩人上樓看安安，小家夥睡著了，還是很乖的。

“剛下的豬崽，養到年會不會太小了？”安懷澤有些擔心，他記得冕哥說他們這邊習慣了殺年豬，這豬不夠大不吉利吧。

現在都快七月了，最多就養五個月，家裏沒有飼料，不好養吧。

趙冕倒不是很擔心，“可以買，五個月差不多兩百斤，小點沒事。”

趙冕明天要去做活，估計很長一段時間都沒空了，安懷澤就怕到時候沒有了。

“你也沒空，我明天去看看吧，早點買回來也好。”

趙冕不是很放心，“自行車太慢了，時間太長，我明天讓二升幫我頂一下班，我去看就行。”

安懷澤有點擔心柳翠花又有意見，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，反正要是他們不買豬，過年殺年豬還得回去要，還不是一樣有意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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